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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尘仙途第198章 修到尽头是种花

荒原的风裹着沙粒掠过指节时顾微尘正用刻刀尖端挑开信心花根部最后一块锈蚀的金属残片。

刀刃与金属摩擦发出细不可闻的刺响像极了前世修复青铜器时毛刷扫过绿锈的轻吟。

“好了。

”她吁出一口气指腹轻轻碰了碰花茎上那道被金属勒出的浅痕。

月光漫过她腕间褪色的粗布护腕——那是刚穿越时她用破衫改制的工具袋如今针脚磨得发亮倒成了最称手的护具。

这株花是三个月前从碎陶堆里冒出来的。

起初只是顶着半焦陶片的嫩芽她每日清晨来换泉水午后松松土偶尔蹲在旁边说两句话:“别急着拔高根须要往深处扎”“陶片是你长出来的不是你要成为的”。

像极了从前修复古画时对着断裂的墨线絮叨:“慢慢来该连的地方时间会帮你记着。

” 今夜有些不同。

月光突然在花瓣上凝出层乳白的雾。

顾微尘的刻刀“当啷”掉在地上——她见过这种光在古窑地火苏醒那晚在陵不孤斩断天煞符链的瞬间在血砚生往《伪誓典》上画叉的笔锋里。

最中央的花瓣“啵”地绽开。

花心跃出一簇火苗不是橙红不是幽蓝是那种让她想起博物馆恒温灯的乳白。

火苗悬在半空晃了晃突然“咻”地窜向西北方。

顾微尘追着光跑了两步沙粒灌进麻鞋也浑然不觉。

西北方山坳里那座废弃了百年的药炉正静静躺着。

炉身布满裂痕丹鼎上的云纹早被风雨啃噬得支离破碎。

火苗钻进炉口的刹那顾微尘听见“轰”的一声轻响——不是爆炸更像久眠的人伸了个懒腰。

药炉里腾起淡青色的烟。

烟里浮起几粒丹砂没有法诀驱动没有修士控火就那么顺着天地间最自然的气流在炉内转起了圈。

顾微尘摸出怀里的陶哨轻轻吹响——这是小豆子用藤蔓编的能召来最近的巡山兽。

等她再抬头时药炉前已经蹲了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正瞪圆眼睛盯着丹液翻滚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啃完的炊饼。

“要看就凑近点。

”顾微尘笑着退到树后。

少年惊得跳起来炊饼“啪”地砸在药炉上。

丹液却像通了人性般轻轻裹住炊饼碎屑在炉心融成颗琥珀色的小丹。

少年愣了半晌突然跪下来对着药炉磕了个头。

顾微尘转身时月光落在她耳后那里有道极浅的疤痕——是刚穿越时被家族执事用戒尺抽的。

此刻那道疤竟有些发烫。

同一时间北境雪原正飘着细雪。

陵不孤的玄色大氅落了层白像披了块会呼吸的云。

他站在冰崖下看着七个少年围在篝火旁。

他们头顶悬着九根赤铜符链链上刻满“忠”“诚”“誓”“诺”每根都缠着暗红的血线——这是伪誓宗的控心术用修士的本命血咒锁住弟子灵识。

最小的少年不过十二岁睫毛上结着冰花正咬着牙试图捏碎胸前的誓牌。

可他刚运起半分灵力符链就“铮”地收紧疼得他额角青筋直跳。

陵不孤的手指在掌心划出道血痕。

他没用法术止血任鲜血滴在雪地上画出道歪歪扭扭的符。

那符像条被揉皱的缎带又像片将落未落的叶。

血珠渗进雪层的瞬间天际滚过闷雷。

“咔——” 第一根符链断了。

“咔嚓——” 第二根第三根直到九根全成了散在雪地里的铜片。

少年们抬头时只看见个裹着大氅的背影。

最小的那个抹了把脸上的雪水哑着嗓子问:“前辈...您是谁?” 陵不孤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断剑——那是他在绝地杀穿七重劫时被雷劈断的本命剑。

如今剑刃缺口处养着株信心花是顾微尘亲手栽的。

“忘了最好。

”他说声音里裹着雪粒的清冽“记住这道符就行。

” 次日清晨雪地上多了七行脚印。

有的朝东有的向西最远的那行一直延伸到冰崖尽头脚印里还落着半片被体温焐化的铜符。

残卷堂的瓦当又掉了块。

血砚生踩着碎瓦往展架上添新卷。

他的青衫袖口沾着墨渍发间插着根竹笔——那是顾微尘用烧废的陶管削的说“写坏字的笔换个用处也能传道理”。

今天要展的是《逆信录》。

这是本被各宗封禁的书记载着三百年来修士违背誓言的案例。

血砚生用朱砂在扉页画了个叉:“此处漏记天枢宗大长老十年前背誓时曾逼死三个知情弟子。

” 有个穿玄色道袍的修士拍案而起:“你这是毁我道统!”他袖中飞出把铁笔笔尖直戳血砚生咽喉。

血砚生没躲。

铁笔在离他咽喉三寸处停住被截成两段——是顾微尘送的刻刀不知何时落在了展架上。

“若真理不怕质疑”血砚生拾起半段铁笔在《逆信录》旁添了张纸“为何怕你划个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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