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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61章 陛下该修新史了

五月朔日天光大亮。

一个内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经纬阁外声音恭敬中透着一丝刻板的郑重:“赤壤君太史令方才于宫门外递上奏本言《秦记》修订已毕特呈御览。

” 来了。

我放下手中关于多语种铭文编纂的草案心底一片清明。

那块来自西域的双语石碑是投石问路也是划下的战书。

而现在对岸的回应到了。

我赶到太极殿时气氛已然降至冰点。

嬴政没有坐在他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而是负手立于殿中脚下是一卷被狠狠掷在地上的竹简简绳崩断散落一地。

几名内侍跪伏于地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头沉默的猛兽。

“月见”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并未回头声音里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你来看。

” 我走上前目光落在那些散乱的竹简上。

用料考究抄录工整正是太史令的手笔。

我俯身拾起一卷展开上面赫然写着“本纪第二·始皇帝”。

我的目光迅速扫过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帝收六国之图籍车同轨书同文北击匈奴南征百越天下初定帝业煌煌……”全是些冠冕堂皇的套话直到我看到关键之处——“西出函谷茫茫流沙古来罕至。

有方士言海外有仙山名曰瀛洲遣徐福将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之杳无音信。

又有商贾自西域归言远方有国名条支、身毒其俗怪诞其言难辨不足为信……” 不足为信。

好一个“不足为信”! 我捏着竹简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尖传来竹片边缘细微的毛刺感像有无数根针扎进皮肉。

听觉上大殿静得可怕只有我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在耳膜中鼓动如战鼓擂响;远处檐角铜铃被风轻触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颤鸣仿佛历史正悄然裂开缝隙。

视觉所及嬴政玄色长袍垂地金线绣成的蟠龙纹在晨光中泛着冷芒他背影如山却压得整个空间几乎塌陷。

散落的竹简横斜于青砖墨字朝天像一具具被剥开胸膛却仍不肯闭嘴的尸骸。

我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卷残简触到的是纸页边缘微糙的质感也像是摸到了千年之后人们翻阅这段文字时那无声的质疑。

信风使团用双脚丈量出的三万七千里丝路阵亡将士用鲜血换来的西域都护府墨鸢和她的弟子们呕心沥血绘制的《汉西域图》还有那座刚刚建成的、以大秦郡县之名矗立于东海之上的瀛洲郡……在这位太史令的笔下竟全都成了“海外传闻”与“怪诞之言”被轻飘飘一笔带过。

嬴政终于转身一双鹰目里翻滚着滔天怒火与彻骨的失望:“朕的江山难道只到函谷关?朕的功业就是那些腐儒口中翻来覆去的老调?他们这是在修史还是在给朕提前盖棺定论!” 当夜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停在了经纬阁的后门。

李斯走下车神色凝重地递给我另一卷几乎一模一样的《秦记》草本。

“这是太史令私下呈给臣的初稿”他低声道“赤壤君请看此中关节更为分明。

” 我展开一看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在这份底稿里所有关于西域和瀛洲的细节更为详尽却被统一归入了“方技列传”的附录之中与那些炼丹求仙的方士、卜筮占星的术士并列。

信风使团的领队轲生竟被列在徐福之后其事迹被描述为“好为夸诞之言以邀君宠”。

我发出一声冷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喉间涌起一股铁锈般的苦涩。

原来如此。

他们不在朝堂上与我争辩地图的真伪因为物证如山他们辩不过。

他们便釜底抽薪去篡改史书。

只要史官的笔还握在他们手里纵使我为大秦拓下万里疆土在千年之后那也不过是一段荒诞不经的乡野奇谈。

“他们这是要将您将陛下都变成后世史书里的笑话。

”李斯一针见血。

“丞相放心”我将竹简轻轻卷起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石头远比竹简更会说话。

” 我没有去嬴政面前哭诉也没有上书弹劾太史令。

那太被动了。

我要的不是修正一部史书而是夺下修史的权力建立新的规则。

次日我以稷下学宫大司成的名义下达了一道席卷十三学舍的政令:联合编纂《寰宇实录》。

我为其立下五大支柱作为全书纲领: 其一实测山川。

所有山川地理必须有工科坊舆地科的实测数据附上地形沙盘图。

其二万民问答。

所有风土人情必须有巡行院学子深入地方采集的民谣、访谈记录。

其三域外献图。

所有域外邦国必须附上其使节或商贾亲手绘制并献上的地图、物产清单。

其四考古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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