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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嫡皇孙家父朱标永镇山河第9章 未经雕琢的璞玉

昨夜朱允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回自己房中的。

他反手拴上门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脑海中一片翻江倒海后的死寂。

父亲素来温润如玉何曾有过这般雷霆之怒? 他怕的并非责罚而是父亲眼中那点温暖的光从此对他熄灭了。

他在书案前像困兽般疾走了上百圈。

委屈、恐惧、嫉恨胡乱绞缠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

次日清晨他硬着头皮去给父亲请安垂首立在门边等待斥责。

朱标强撑着从榻上坐起胸腔里一股邪火直冲顶门烧得他双目如炬。

窥探兄弟私室行同鬼蜮……我朱标的儿子竟做出这等事来! 他恨不能一把抓过儿子狠狠掴上一掌。

这不只是兄弟失和更是品性蒙尘是他为人父莫大的失败。

那一刻的失望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然而就在看到儿子惶恐躲闪的眼神时盛怒竟如潮水般退去为人父者天生的怜悯不由分说地漫上心头。

他想起允炆平日的稳重孝心想起他挑灯夜读时单薄的身影想起那叽叽呱呱不停歇的背书声…… 怒火渐渐平息宽容重新占据了上风。

昨晚是否责骂得太重?会不会吓着他?会不会让他就此自暴自弃? 朱标揉了揉刺痛的额角忧心忡忡起来。

一个孩子失去父祖宠爱时的恐慌他是懂的。

终究……允炆还只是个心性未定的孩子啊。

他终于为儿子找到了一个可以开脱的理由—— ‘争风吃醋并非大奸大恶而只是对父爱、对祖父关注的过分渴求罢了。

’ ‘那些弟弟们不也为了在父皇母后跟前争宠闹出过各种笑话么?‘ ‘将心比心允炆比他们已强上许多天底下哪里去找完美无缺的儿子?’ ‘罢了终究是自己这个父亲做得不够好才让孩子走到了暗中较劲这一步。

’ 他审视了允炆半晌开口道: “前日黄先生给我看了你这半月作的策论尽是些中规中矩的老生常谈没有一丁点犀利的锐气若当真让你下场子考能不能考个生员都是两说更别提举人了。

字也写得松松垮垮的没一点筋骨。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允炆脖子一缩这种不痛不痒的教训反而比一顿痛斥更让他感到沉重与不安。

他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儿子知错了求父亲重重降罪。

” 看着儿子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朱标的心又软了几分长叹一声: “人生天地间最要紧的是‘正大光明’四字。

人前如此人后更须如此。

万不可存着‘此事无人知晓’的侥幸念头。

你明白了么?” 朱允炆泣不成声:“儿子铭记在心此生不敢忘!” 朱标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

过也人皆见之;改也人皆仰之。

昨夜之事就到此为止。

下不为例。

” 朱允炆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地问:“爹您说话嗓子是哑的是不是又染了风寒?” 朱标无力地挥挥手“去吧上学堂去莫要迟了。

” 朱允炆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

朱标又在榻上躺了一两刻钟只觉得头脑愈发昏沉周身骨节像是散了架般酸疼难忍强撑着想要起身却是一阵头重脚轻的眩晕袭来险些栽倒在地。

他颓然坐回榻上声音沙哑地吩咐:“今日不去文华殿了。

一应奏章先送到偏殿待孤稍好些再看。

” 太子染恙的消息立刻传开东宫的太医匆匆赶来确诊是劳累过度兼感风寒需立即服药静养。

朱标性子执拗挥挥手道:“不过是小恙歇息片刻便好。

” 太医们面面相觑太子不肯服药他们不敢强劝可若病情因此加重他们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章闻听太子病了竟不肯服药当即撂下朱笔二话不说便起驾往东宫而去。

踏入朱标寝殿只见儿子面色蜡黄斜倚在榻上眼窝深陷一副形销骨立的憔悴模样。

朱元璋心头猛地一揪一丝悔意悄然掠过。

老了脾气该改了。

是不是昨日对儿子逼得太紧了?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像从前那般劈头盖脸训斥是否太过? 可他生性刚硬从不轻易表露温情更别提在儿子面前服软了。

那点心疼瞬间被习惯性的严厉所覆盖。

他走到榻前皱着眉头道:“多大的人了连自己的身子都照看不好!咱像你这个岁数领着千军万马在乱军中杀进杀出老虎都能徒手打死三头!哪像你一天到晚跟个病猫似的一点风寒就躺倒了!” 听着父亲粗粝的关怀朱标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有力气争辩只喘息着道:“父皇那幅图确实是允熥画的。

” 朱元璋精神陡然一振在榻边的凳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哦?你何以见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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