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纪元千秋劫第64章 墨家余响
孔子琴断鬓白礼乐光华如雪消融的悲怆景象尚未在鲁地绝望的空气中完全散去。
自西方蔓延而来的苍白已如潮水般漫过更多的田畴与村落将其存在过的痕迹无声抹除。
而在这片色彩与声音的坟场边缘一支迥异于以往任何力量的车队正迎着那令人心悸的“无”逆流而来。
是墨家。
领头的正是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的禽滑厘。
他身后并非传统的兵卒而是数十架造型奇异、闪烁着金属与木材混合光泽的庞大机关兽。
有的形如巨犀背负着可连环击发的强弩;有的状若蜈蚣多足并进承载着攻城锤与云梯部件;更有翱翔于低空的木鸢其翅翼由无数细密齿轮联动发出低沉而有序的嗡鸣。
这是墨家继守城术之后凝聚了最新智慧与技艺的“非攻之器”旨在以超越凡俗的力量践行“兼爱”、“非攻”的理想守护该守护之物。
禽滑厘收到了鲁地传来的求救讯息也隐约知晓了西方那“苍白领域”的恐怖。
他深知这已非寻常战事墨家不能坐视。
这些机关兽便是他对抗这未知灾劫的答案——以极致的“有为”对抗那极致的“虚无”。
“钜子有言‘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禽滑厘望着远方那片吞噬一切的苍白声音如同铁石交击对身后的墨者喝道“此域吞没生灵抹除存在乃天下至大之害!吾等今日便以这机关之术为天下除此大害!” 机关兽群发出更加响亮的轰鸣齿轮咬合杠杆传动蕴含着精密“机械之理”的力量澎湃欲出。
禽滑厘一马当先驾驭着一台最为庞大的、形似镇墓兽的机关巨兽率先冲入了那片苍白领域的边缘。
然而就在踏入那片领域的瞬间禽滑厘与他麾下的所有墨者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异常。
首先失去的是声音。
机关兽那原本震耳欲聋的轰鸣、齿轮高速转动的摩擦声、木鸢翅翼破风的呼啸……在踏入苍白领域的刹那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戛然而止。
不是声音被隔绝而是“声音”这个概念在此地被移除了。
紧接着是视觉上的扭曲。
机关兽那清晰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金属与木材的光泽迅速黯淡仿佛蒙上了无数层灰色的纱。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依靠精密结构运作的造物其本身蕴含的“机械之理”——那使得齿轮能够咬合、杠杆能够省力、能量能够传递的根本物理法则——正在被动摇、被否定! 禽滑厘驾驭的那台机关巨兽一条由数百个精钢齿轮联动组成的腿部突然发出了并非金属摩擦的、而是某种更接近琉璃碎裂的细微声响。
在他惊骇的目光注视下那些原本紧密咬合、传递着巨大动力的齿轮其精密的齿牙开始自行变得圆滑、模糊仿佛被无形的手抚平。
齿轮之间的“啮合”关系这机械存在的基石被概念性地瓦解了! 失去了啮合动力传输瞬间中断。
巨大的齿轮不再是一个整体结构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们仿佛变回了一块块独立的、冰冷的金属锭在苍白的光芒中遵循着某种更原始的、趋向“无序”的法则自行解构、分离、崩散! 不是被外力摧毁而是构成其“机关”本质的逻辑被从根本上抽离使其回归为最原始的材料状态。
钢铁融化成铁水般的虚影随即连虚影也消散;木材纹理分解化为木屑般的飞灰最终归于无。
这解构的过程如同瘟疫迅速蔓延至整个机关兽群。
形如巨犀的弩兽承载弩臂的复杂连杆结构自行脱落、分解; 多足的攻城兽其精密的关节一处接一处地失去联结轰然瘫倒然后在倒地过程中便已化为虚无的线条; 天空中的木鸢翅翼的联动机构失效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翻滚坠落在触及苍白的地面之前便已彻底解体连残骸都未曾留下。
不过短短十几次呼吸的时间这支凝聚了墨家心血、代表着当下机关术巅峰的力量就在这片【无为天域】中如同沙滩上的堡垒被无形的浪潮冲刷得一干二净连一丝曾经存在的证据都未曾留下。
禽滑厘僵立在那片已空无一物的苍白中他赖以依凭的机关巨兽已彻底消失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他感受到自身的存在也在被稀释思维变得迟滞但他强韧的意志让他依旧挺立着怒视着领域深处那模糊的核心。
“为何?!”他发出怒吼尽管声音在这片领域里无法传播但那愤怒的意念却强烈地激荡着“我墨家秉持‘非攻’造器只为守护止息干戈兴利除害!此乃大义!为何连这‘有为’之善举也要被你这‘无为’所抹杀?!” 他的质问引动了领域深处那冰冷意志的注视。
一个漠然的意念如同寒风般扫过:“守此则攻彼。
兴此利则生彼害。
有所为必有所偏有所执。
凡有所执皆生纷争皆离大道。
吾行无为使万物不执不偏不争同归寂寥乃 ultimate 之善 ultimate 之非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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