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在牛市亏的血本无归的第199章 无声的引爆
舆论的炸弹其威力远比C4塑胶炸药更持久也更致命。
C4的爆炸是瞬时的它以野蛮的物理力量撕裂物质在地面留下焦黑的弹坑与破碎的残骸。
而舆论的爆炸是弥散性的它无声无息地侵蚀人心通过电波和光纤蔓延最终摧毁的是结构、信任乃至一个庞大实体的未来。
在卡兰这片被文明世界遗忘的红土地上我点燃了这枚炸弹的引信。
现在冲击波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席卷遥远的欧洲大陆。
阿曼达·斯特恩的文章就是那枚炸弹的完美载体。
它像一场精心设计的生物武器在文明世界的数字网络中呈几何级数疯狂扩散。
我通过加密的卫星链路刷新着那些不断跳动的字节它们正汇聚成一场真正的风暴。
短短四十八小时仅仅两天时间“#BloodDiamondInKalan”(卡兰血钻)和“#ShameOnFranceCorp”(法兰西集团之耻)这两个标签就如同两道黑色的烙印深深烫在了欧洲多国推特的趋势榜榜首。
它们不再是简单的词组而演变成了情绪的宣泄口。
我几乎能想象在柏林、在布鲁塞尔、在伦敦的无数个屏幕前那些习惯了舒适生活、追求“程序正义”的人们正义愤填膺地敲击着键盘。
紧随其后的是嗅到血腥味的鲨群。
各种人权组织、国际特赦机构和非政府组织(NGO)的谴责声明如同非洲雨季前漫天的飞蚁雪片般飞来。
它们措辞严厉引经据典用尽了政治光谱上所有批判性的词汇将“法兰西泛非投资集团”牢牢钉在了新殖民主义的耻辱柱上。
资本市场是反应最诚实的地方。
恐惧的传染性远超任何病毒。
巴黎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厅里抛售指令一定堆积如山。
“法兰西泛非投资集团”的股价如同被重重砍断了吊索的自由落体连续两个交易日以触目惊心的姿态暴跌。
数字是冰冷的也是最残酷的。
短短两天近十亿欧元的市值就这样凭空蒸发化为乌有。
对于一个触手遍及非洲大陆的庞大跨国公司而言这是比一场局部战争失利更惨痛、更屈辱的打击。
我能清晰地勾勒出巴黎总部的场景。
塞纳河畔那栋巴洛克风格的宏伟建筑里顶层那间价值连城的豪华会议室中此刻必然烟雾缭绕。
昂贵的古巴雪茄所散发的浓郁香气恐怕也无法掩盖董事们脸上的焦虑与铁青。
他们大概正围坐在那张能清晰倒映出天花板水晶吊灯的红木长桌旁对着一幅巨大的非洲电子地图焦头烂额。
地图上卡兰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甚至需要放大数倍才能看清的小点。
但此刻这个小点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威胁着他们整个非洲大陆的战略布局和未来的财务报表。
他们那些戴着百达翡丽、习惯了在股东大会上谈笑风生的手此刻一定在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他们派皮埃尔·杜邦来是期望他扮演一个冷静高效的“清道夫”。
他们递给他的是一把锋利、精准的外科手术刀用来悄无声息地切除那个名叫戴维将军的局部感染。
然而皮埃尔搞砸了。
他不但没有精准切除病灶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刀捅穿了主动脉。
他把一个本该被掩盖在非洲红土地下的“必要之恶”变成了一场需要动用开胸手术并且在全球媒体聚光灯下进行直播的超级麻烦。
董事们现在需要的不再是外科医生而是危机公关的“巫师”以及能迅速平息一切的强大政治力量。
巴黎的风暴也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反向吹回了卡兰的营地。
这里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诡异。
尘土、汗水和劣质火药味依旧是这片营地的主旋律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奥马尔和他那些习惯了用AK47和部落法则解决问题的部下们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地围在我的帐篷外神情复杂。
我让陈军打印了几篇翻译成当地语言的新闻报道摘要。
当他们通过那些粗糙的文字第一次意识到遥远世界里那些“白人精英”的口水——那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在屏幕上闪烁的符号——居然真的比子弹更具杀伤力时他们粗粝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子弹只能杀死眼前的敌人而那些“口水”却能让资助敌人的庞大机器停止运转。
从那天起他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对于一个战术高手的单纯敬畏而是掺杂了一种更原始、更深刻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在他们眼里我恐怕不再是一个军事顾问。
我成了一个能操控鬼神、隔空咒杀的巫师。
他们路过我的帐篷时会下意识地低下头脚步也变得更轻仿佛怕惊扰了某种正在进行的神秘仪式。
这种变化很有趣也很有用。
它巩固了我的地位。
但只有我自己清楚这场看似华丽的胜利背后隐藏着多么脆弱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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