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壤天规第28章 绝境
整整一分钟我在街上跑着没被骚扰。
泥土和砂岩砖块一闪而过。
肾上腺素在体内翻涌。
世界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轮廓都闪着光四肢仿佛有无尽的力气。
可我的脑子却不清醒乱糟糟的思绪慢得像刀刃上的蜗牛。
或许正因如此我没听见捕猎者靠近。
突然我就和那非人的东西扭打在一起滚倒在地。
背痛如针扎感觉血顺着衬衫后背往下流。
我几乎是胡乱地扭脖子想看清袭击者一张满是牙齿的嘴就在我喉咙边咬空。
我的喉咙差点被撕开。
我把碎木头插进怪物的眼睛它向后退缩尖叫起来。
我也尖叫恐惧暂时驱散了所有理智。
本能支配着四肢我向后爬像只原始的甲壳动物。
过了一会儿才站稳然后加速冲进附近一栋建筑。
前门破得不成样子我在旁边找能延缓那生物的东西。
好像没什么能用的只有些生锈的破烂和杂七杂八的工具 —— 我也就花了两秒扫了一眼根本看不清楚。
我还纠结了好一会儿是拿凿子还是锤子 —— 最后两样都抓了从后门冲了出去。
嚎叫疯狂地在街上回荡我分不清那怪物是就在身后还是在几十码外。
不过危险的迫切性从 “马上要被开膛破肚” 变成了 “会被开膛破肚”—— 说起来差别不大但我稍微找回了点自己。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
差点死掉的震惊感暂时消退我开始琢磨这个死追不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个怪物那生猛的体能让我觉得最可能是狐裔或牛裔。
德克的故事里经常提到它们:就怪物而言这两种很常见因为牛裔总爱受伤狐裔总爱流血。
我不知道它从哪儿来。
我猜是从沙漠游荡进了城可这怪物长得飞快 —— 显然是最近才获得了血脉。
这想法挺怪的毕竟福特街区最多也就两三个常驻血脉者。
而且我没法想象那些从乌鸦手里活下来的人会在八年后的某一天突然出事。
一个模糊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因为我发现怪物正在身后的屋顶上奔跑。
要是它真是狐裔 —— 我觉得很可能 —— 等它血脉成熟杀我会比我眨眼还快。
这么说来它那只发育不良的手倒是我的优势。
可惜我的任务是拖延时间拖得越久敌人就越强。
而且根本没法知道它的胳膊会不会痊愈。
这种时候我真后悔没做斯蒂奇布置的作业隐约记得她的课里有血脉者生物学。
仓库就隔几条小巷可穿小巷的话我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
我想穿另一栋房子过去于是从一扇空窗跳进去往对面的门跑。
可一丝莫名的直觉拦住了我。
感觉不对劲。
脑子终于跟上了直觉。
怪物的指甲刮擦砂岩屋顶的声音停了就在我正上方。
它在等着伏击我。
我慢慢挪开远离所有入口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房子和周围的没什么两样。
大多数都只有一个房间围着个火坑满是蛀虫咬烂的挂毯和烂得发臭的家具。
好在不是我们之前搜刮过的那些有张桌子大得能挡住我进来的那扇窗。
我慢慢把桌子横过来挡住窗口又堆了几个柜子在门后 —— 至少能绊那怪物一下。
还有一扇窗我用一张臭烘烘的草垫堵上了。
说不定这味儿能把它熏走。
我蹲在角落里离那些简陋的障碍物越远越好。
我竖起耳朵听动静可什么都没有。
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作伴。
我们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
这紧张感太折磨人了。
过了一小时?还是一分钟?怪物走了吗?我没法知道。
僵持似乎对我有利:拖得越久萨什就越可能找到妈。
可可怕的预感在我眼前闪现:达什回来带着我的剑和药剂却像被劈刀切开的肉一样被划开 —— 他唯一的错就是相信我会待在说好的地方。
萨什和妈靠近仓库盯着门口还没明白是什么杀了他们就死了。
要是能活下来这怪物锋利的爪子和怪异的模样会让我做上好几年噩梦。
它的牙齿在我喉咙边咬空的画面在我脑子里一遍遍回放。
我只在另一次感到过更强烈的恐惧。
可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怕这怪物可更怕家人因为我死掉。
得找条出路。
一条不会让我被开膛破肚的出路。
然后得去仓库。
不被开膛破肚。
然后把怪物困在仓库里。
不被开膛破肚。
斯蒂奇总跟萨什说把问题拆成步骤会好办些。
可这法子在这儿不管用。
我拍了拍脑袋像要把罐子里的果酱倒出来似的。
这动作没让脑子变灵光却让我明白蹲在空房子里想不出办法。
我向来不是那种坐着瞎琢磨的人。
那是别人会做的事比如我们砸了 “丛林袭击者” 酒馆后达什会那样;比如我们抢了人后布莱克会那样。
这念头很熟悉让我找回了自己。
我握着锤子和凿子检查地板努力不去想头顶上有什么。
脚下是木板胡乱钉在一起和房子其他地方一样发霉。
我想起之前那张桌子压塌了类似的地板露出通往屋下的通道。
我手里的工具正好能派上用场就是得轻点。
谢天谢地地板不是泥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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