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声时咖啡未温第160章 我记得你但忘了我怎么爱你
凌晨三点十七分孟雁子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忽然颤动了两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照片边缘照片里李咖啡发梢的露水硌得她掌心生疼——那是被她捏皱了。
手机在藤椅扶手上震动了一下是备忘录提醒:“检查4.7终南山活动影像”。
她猛地睁开眼睛后颈的汗水黏着衣领伸手去拿手机时带翻了《平民情绪学导论》书页哗啦啦地拍在木地板上。
视频是三年前的像素模糊得像蒙了一层雾。
李咖啡穿着褪色的藏青色冲锋衣站在终南山顶的风中调酒杯在掌心里转了个圈然后递向镜头。
“你冷吗?”他的声音被山风扯得破碎却刚好钻进雁子耳中和记忆里的温度严丝合缝。
她的拇指在暂停键上反复摩挲画面定格在自己仰起的脸上——领口那抹颜色。
藏蓝? 墨绿? 她记得那天穿的是社区发的工服可工服册里2023年春季款明明标着“深靛青”。
她放大画面鼻尖几乎贴上屏幕指甲盖大小的像素点在眼前跳动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啪”的一声手机砸在日记本封皮上。
雁子拉出抽屉里的皮质本子封脊上烫金的字“孟雁子·童年记忆”已经磨得发暗。
她翻到2023年4月纸张沙沙作响“7日”那页赫然缺了一角。
残留的边缘泛着毛边像被人用指甲生生抠下来的纸上的铅笔字洇着水痕:“……风太大风筝线断了……” 这字迹她太熟悉了——是秦奶奶上周做口述笔录时用颤抖的手写下的。
那天老人坐在社区活动室说六十年前和丈夫在城墙根放风筝线断了丈夫追着风筝跑出去半里地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串糖葫芦。
“他说风筝飞了还能再扎糖化了可就没了。
” 雁子的指尖沿着残缺的纸页游走后槽牙咬得发酸。
窗外的槐叶又沙沙响起来这次还混着手机提示音——小禾的消息弹窗跳了出来附带一条“雁子姐你看看这个。
” 《记忆暴君》的预告片在屏幕上炸开。
画面里的她站在社区听证会现场语速平稳得像精密仪器:“10:03分1单元302室发现明火;10:05分烟雾蔓延至楼梯间;10:07分消防栓水压不足……”旁白的声音像浸了冰:“她记得每一秒火势蔓延的时间却记不清自己母亲最后一句遗言。
” 评论区的红点在屏幕角落疯狂跳动雁子的手指悬在关闭键上突然停住了。
画面里自己的嘴唇明明在说“水压不足”音频里却传来另一段声音:“妈护士说今天的药要三点前吃。
” “这不是我说的。
”她轻声说道喉结滚动了两下。
手机在掌心发烫小禾的消息又弹了进来:“要我帮你骂回去吗?他们连听证会录像都没看全!”她盯着视频里自己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焦距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凌晨五点的晨光从气窗透进来时雁子正坐在医院神经科的白色椅子上膝盖上摊着核磁共振成像(MRI)胶片。
林医生助手的指尖点在颞叶位置蓝白条纹的护士服袖口沾着咖啡渍:“这里是记忆置换区。
当您过度强化外部记忆——比如居民诉求、消防记录——大脑会自动抑制自我叙事。
” “七岁那年您母亲带您去城墙根放风筝。
”助手调出旧病历“病历里写着您记得所有医嘱却忘了那天风筝是什么颜色。
现在更严重了——您还记得当时的风吗?” 雁子闭上了眼睛。
风……她记得风掀起母亲的病号服下摆露出扎着针的脚踝;记得自己举着病历本念着“地高辛0.125毫克每日一次”;却怎么也想不起风筝线在掌心的触感或者母亲有没有笑。
“试试主动遗忘训练?”助手递过来一张名片“小忆老师本周有公益讲座专门讲如何给记忆‘减负’。
”名片边缘被摸得发毛印着一行小字:“记忆不是博物馆是河流。
” 讲座在社区礼堂举行椅子上还留着昨晚文艺汇演的彩纸。
小忆站在投影幕前声音像浸了温水:“有位老人总记着和妻子吵架的细节我们帮他保留了她煮的最后一碗热汤面。
现在他说想起她时心里是暖的。
” 投影切换成音频波形图沙哑的男声响起:“她总说我煮面不放葱可那天……锅沿的热气糊了眼睛我没看见她偷偷往碗底塞了把葱。
” 雁子低头翻看笔记纸页沙沙作响间一行字迹突然浮现在空白处——李咖啡在调酒会呕血那晚苍白的脸贴在吧台上调酒杯滚落在地。
她记得他衬衫前襟的血渍形状记得救护车鸣笛的频率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是尖叫? 是沉默? 还是…… “啪”的一声笔记本合上时带倒了矿泉水瓶冰凉的水渗进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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