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凡星点点第10章 出门做工
永直家里祖上三代都是木匠但到了他们这一代就只叶永直继承了这一门手艺。
自从永直的两个儿子随母出走家里的老人和四房的长者怕他日后无子嗣养老送终便商量着将德兴过继给他。
不过当时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举行过继仪式。
德兴读完初中想当兵因为名额有限没能如愿想进上山村小学当代课教师又缺乏真才实学只好待业在家。
永诚不希望他和老大一样只能在土里刨食加上那时木工师傅很是吃香所以永诚就让他跟着永直学习木工活也算是“子承父业”吧。
刚开始这一对有着双重关系的叔侄一个尽心教、一个用心学相处得挺不错。
但永直还是一天到晚不离酒喝高了依旧拿两个女儿出气也就成了一些不愉快的导火索。
那时候德兴的年纪尚小碰到这样的情况一般只能去喊他爸妈出面制止。
但德安就不一样了!他已是大人心疼两个妹妹只要看到二叔打骂她们他都会站出来一边斥责二叔、一边带走两个妹妹。
在他的影响之下一天天长大的德兴也开始维护两个妹妹但他只能带着她们躲远并不敢斥责二叔。
有一天傍晚永直又喝得酩酊大醉扶着墙摇摇晃晃回到屋里叫嚷着要大女儿给她倒一杯茶。
彩凤见她的酒鬼爸又喝醉了急急忙忙去倒了一杯茶来。
谁想她的酒鬼爸嫌弃茶水又凉又淡没有例外又动手打她可怜的她只能哭哭啼啼又不敢反抗。
德兴正在刨木板听到彩凤的哭啼声就知道她又挨打了。
情急之下他忘了放下刨刀就直奔过去想阻止二叔。
当醉眼迷蒙的永直发现侄子拿着刨刀向他跑来他那一颗终日泡在酒精里的脑子竟认为侄子教训他来了!他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脚刚好碰到一个空酒瓶。
眼看侄子步步逼近他毫不犹豫地操起空酒瓶激动地比划着。
德兴哪里是要找他二叔打架可他没有意识到他二叔已经被酒精控制住思维和情绪。
正当他拉起彩凤准备离开他那激动的二叔竟挥起空酒瓶直接朝他的脑袋打了下去。
他本能一闪但仍被空酒瓶打中肩头一声惨叫之后只能捂着肩头痛苦地蹲到地上。
永直不肯罢休挥着空酒瓶子还想收拾他幸亏彩凤大声喊叫又拼命把他拉住。
她的喊叫声惊动了德安和永实并迅速跑了过来。
德安看见他二叔挥着空酒瓶骂骂咧咧地想打蹲在地上哀叫的德兴不消问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一步冲上前对着他二叔的胸口就狠狠地给了一拳。
永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不禁怒火中烧。
他爬了起来挥着空酒瓶大吼大叫一副要和德安拼命的架势。
永实与彩凤死命拉住两人。
怎奈此时的德安已成凶狠的老虎永直也变成发疯的狮子两人红着眼厮打在一块。
毕竟永直喝多了加上年纪大实在难敌血气方刚的德安被德安狠揍了一顿。
可是混乱之中无辜的永实却遭了大殃——空酒瓶打到他的后脑勺上流了一身的血…… 事情的结果是:德安被永诚追着打到大马路上怕得他两天不敢回家;永实到村卫生室缝了八针闹着要和永直断绝关系在永诚夫妇劝说之下才以他分灶开伙作罢但从此不和永直说半句话;德兴从那天起再也不学木工一直跟着他哥种田随后于去年夏天到县里跟着老六学水电。
这件事情加剧了家人对叶永直的不满与厌恶自此叶永直成了孤家寡人。
家里是有准备他的一碗饭但除非真有必要不然谁都不会主动接近他…… 自从听到春婶和永诚的那一番对话在酒瓶子里浑噩度日的永直终于开始思考将老的日子。
他思考的确实没有错——自己不可能在永诚家吃喝到老死况且两个侄子定是容不下他他可不想等老了的时候要尽看别人的脸色混那三餐一宿! 因此为了嫁女儿的财物也为了能在老了的时候有个依靠他开始关心起大女儿彩凤不仅给了她一些零花钱还准备哪天带她和彩蝶到乡里赶集、买衣服。
彩蝶前几天吵吵要一本新华字典和一个新书包这也得满足她。
想法是好可做起来就难了——他哪来的买衣服、买书包的钱?没辙只得重操旧业到外面做一点木工活挣几个活钱来…… 人们一直从小暑时节忙碌到立秋时分。
在这夏秋交替的季节人们一边忙着春夏的收成一边又要忙着秋冬的播种——这叫“双抢”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耕牛使是一年之中最为忙碌的时候。
随着早稻入仓晚稻准备育秧接下来的重头就是犁田和晚稻插秧而且必须赶在立秋前完成。
坡上有耕牛的人家一大早就扛上犁耙、牵着耕牛来到田里。
给自己抽足烟又给耕牛吃够草料男人一只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扶着犁把嘴里“呦呵、呦呵”叫唤耕牛犁地。
没有耕牛的人家一般要到田里帮一些忙以求主人能把耕牛相借。
叶永诚家没有耕牛但他在坡上颇有名望即使没有到田里帮忙有耕牛的人家也乐意相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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